【石切婶】徘徊于夜 2
我流石切婶，抱有执念的人类少女和神剑付丧神之间的故事。
受到了深夜廻的影响。
依旧是连载。不温不火的剧情罢了。
——约定俗成的规则，是视而不见，还是打破常规呢。
对于papa这种秩序系的来说，一定会有些纠结吧。
秋庭红叶再次来到神社的时候，脚步平稳，不像是有鬼怪追的样子。仔仔细细地拿手水舍净了手，少女跨过了鸟居。
周遭有点暗。秋庭红叶开了手电，向前又走了两步。她另一只手抓着背包带子，小心翼翼地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神官先生不在这里吗？”她小声地咕哝着，手电向左边的树林照去。再回过头来时，绿衣的神官背着手站在她不远处。石灯笼里燃着浅淡的火光，红叶勉强能看清他的脸。
“神官先生。”她轻声喊道，“晚上好。”
“晚上好。”对方的声音平稳又安定，“又见面了，秋庭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您依旧没有睡呢……”红叶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脸，“本想白天就还回来的……但找了一圈也都没有见着您，也实在是没法和其他的神官解释。便想着晚上来碰碰运气……倒是您居然没有睡，真是稀奇……”
“没关系，你是来归还昨天的御守么？那本是可以一直用的，不需这么早就还回来。”神官歪着头走得近了些，红叶抬头的时候能看到他温和的眼睛。
“……不，抱歉。”她露出有点歉意的微笑，伸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散乱的御守。昨天还完好的御守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系的绳子也断了，里面写着咒文的护符更是不知所踪。躺在少女手心里的已经不再是昨天完好无缺的御守，现在它只不过是个没啥用的袋子罢了。
“……十分抱歉。”意识到神官的眼神，红叶低下了头。“它非常强大……昨天一段时间甚至没有被任何怪物侵袭。拜此所赐、我找到了狂子的踪迹。她身上的布条缠在北边的灌木丛间……然而在我想要过去的时候，出现了从未见过的怪物……将御守扯坏了便消失了。”
神官仍是沉默。少女猜他大概是生气了，低着头后退了一步想继续道歉，却被按住了手。
神官从她手里取过破烂的御守袋子，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您……在生我的气吗。”红叶低声地问他，“虽说我也没有理由去反驳，但……”
“还是想去找你的朋友吗？”他的声音响起来了。不带一丝愤怒和冷漠，还是一样的温和，听上去温和得有些悲伤。红叶抬头看他，身边的石灯笼似乎是烧的久了，不知不觉间暗了下去。她看不到神官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他俊朗的轮廓。
“……也只有那里才有她的消息了吧。”
“很危险。你的朋友也许……。”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连护身符都没有的少女遇上了能轻易撕碎御守的“鬼怪”，无论怎么想存活率都太低了。
“她一定还活着。”红叶一反常态地打断了他，语气急促，“我相信狂子一定活着……我得去找她，我得去找她……我几乎能听到她就在呼唤我呀。”
她重复着“我要去找她”，眼神变的茫然起来。少女又这么念叨了两遍，迷迷糊糊地就往外走。
“她在——呼唤你？”神官像是急了，说话都加重了点。看她已经茫然地转了身，他大步赶上去把少女抓住。
红叶对他抬起一双蒙着雾的眼睛，嘴唇颤抖着，语气兴奋又急促：“她在呼唤我。我能听得见——就在那个撕掉御守的山口，她在呼唤我让我快去找她——”
“……。”女孩子的力气变大了，成年男子模样的神官竟然有点拉不住。他强硬地把她扯了一把，咬了咬牙。
“……除灾，净秽。”
红叶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仍然飘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有点发晕，眼前一片明亮的雾气，但仍能感受到胳膊被谁拽得很紧。少女眨了眨眼，抬起头。
石灯笼燃着明亮的火光，神官俊朗的面容离她很近。他皱着眉头，严肃又担忧地盯着她。神官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虽然不疼，却也不是能挣脱开的钳制。
“……神官先生？怎么了？”红叶摇着脑袋发问。对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放开了她的手，还是微微皱着眉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什么？”
“你说，你听到了友人的呼唤？”
“……不能说是听见。但是确实，在发现布条的山口……我感觉她就在上面。我想我还是该去找她……”
“你就不怀疑那是污秽之物的把戏吗？”对方的声音带着父亲一般的威严。少女一瞬间咬了唇，片刻后却又抬起头坚定地看过去。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如果她真的在那里呢？……我不能放弃她。如果我都不去找她，那些警察就更不会做什么了。所以……感谢您的帮助，我必须去。”
“虽然刚刚问过了一遍了，可是还是要再问一次……”石灯笼变得更亮，神官又靠近了一些，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里很危险，如果你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会怎么办？”
女孩子突然低下头来，扭着双手皱起眉头。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纠结和难过的情绪。似乎是一直压着的、不好的念头，被他这句话哗的一下尽数引上来。镇静的外壳被打碎了，里面露出来的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心思。
——果然，无论如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啊。
“……我……不太想说这个。”她嗫嚅着，“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不。我还是会去找她，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我就不会放弃的。
“我和她约定好了的。”
意外地，没有得到回应。红叶抬起头时，神官正看着她。红色的眼角几乎是有几分艳丽了，面容是温和的，眼神却复杂难言。半晌，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吧。注意安全。“
少女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摇了摇脑袋转身出去了。
神官静静地站在原地。两侧的石灯笼闪动了一下，无声无息地灭掉。
鸟居前不知何时蹲了一只小狐狸。狐狸摇着尾巴，口吐人声。
“不阻止吗？“
“人事已尽。只待天命罢了。“神官脸上不悲不喜，手里只是紧紧握着那破碎的御守。
“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哦。”狐狸提醒着，“虽然人也是健忘的动物就是啦，但是和亡者之间的执念是会把她引上绝路的呀。”
“……狐之助，不必再说。”
“唉——”狐狸摇着头转身溜了。说是溜也不恰当，根本就是像团雾一样甩了甩尾巴便消失。
“我不过，是尽了我的职责罢了。……在那之上的事情，越了分寸。”神官待它气息都不见，才闭了眼喃喃地说着。
他手里的御守，像是要捏碎一般紧紧握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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