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末日企划·石切丸线】Part.5 浴雪之花
企划文，石切丸×女审神者。审神者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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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有联动婶。 @疯子_还债（4/7） 隆重介绍我家亲爱的【喂
长，大概是过渡段。大量自我脑补。
都没有问题请继续。
没有特定BGM。
前两天的雪还没有完全消散，另一场雪就这样没有征兆地下了下来。
在临时堵住了门的民居里，秋庭红叶皱着眉头从梦里醒过来。
头很疼，身上在发冷。眼睛也不太能睁得开——这不正常。她并不应该有那么累才对，正常情况下她很容易就能把自己弄醒。取了一旁还在充电的生物终端看了一眼时间，视野的右上角已经超过了她长久的生物钟。
红叶眯着眼睛还是觉得头晕目眩。生物终端在视野里显示的屏幕也有点微妙地看不清晰——这太不正常了，就像是病了一样。
“希望不是这样……”她咕哝着去包里翻出了体温计。古旧的水银体温计显然比红外的要便于携带，她大概也不会缺这么几分钟时间。把体温计放到了腋下，秋庭红叶决定再次和家里人联系。
……嗯？
信号区之外……？无服务？
秋庭红叶看着面前显示的屏幕有点茫然。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这一夜之间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她尝试着用网络发出消息，无反应。打开地图，GPS无反应。就像是被扔到了一个现代科技无法触及的地方，所有和联系有关的功能全部废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庭红叶慌乱起来。她关闭了网络再次连接，没有应答，甚至连网络连接界面也是一片混乱。无反应，无反应，全部都是无反应。和父母的联系还停留在昨晚最后一条，她虚假地回复已经平安——然后再次醒来之时，就已经被丢到了一个未知的孤岛。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颤抖着打开移动终端……被称为“手机”的古董，点出了指南针功能。
——果不其然的，一片混乱。
红叶全身脱力地滑到床上。
这场磁暴，来的可真他妈是时候。
通讯被废掉了。能用的大概只有终端里的离线地图和昨天下载的资料，所有的网络、通讯，统统变成了烂铁。指南针也失去了作用，也无法联系到家人。
这真是，混帐的世界再好不过的馈赠。
玻璃棒轻轻地滑动了一下，红叶伸手把它从衣服里取出来。睁着发疼的眼睛看了一眼，细细的水银柱不偏不倚地指在38.7°。
很好，祸不单行。
她张开嘴想要喊石切丸，出声却是带着痰的沙哑。幸亏大太刀的付丧神已经在外面侍立许久，听到她的声音便进了房间。
男人看着她的脸微微皱眉：“主殿，您病了。”
“是。”她咳了一下喉咙里的痰，顶着剧烈的头痛回答，“体温还不低。昨晚你恐怕没怎么睡，一直在放哨吧……明明还带着伤，辛苦了。伤怎么样了？”
石切丸伸出手给她看。那道不轻不重的划伤一夜之间字面意义上的“消失”了，他手上完好如初，光滑的皮肤让她难以想象昨夜的伤口。
“……意外地，比人类恢复要快很多。”红叶抬起头，撞上付丧神带着关切的目光。石切丸收回手俯下身：“主殿，您看上去不太好。……今天要继续行进吗？不太建议哦。”
“……不了。那边的包里大概有药，容我休息一下。今天可能需要你继续放哨……真是……辛苦了。”沉思片刻，年轻女性摇了摇头，有点歉意地回应了。石切丸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直起了身子。
“那么，请务必好好休息。我会执行我的职责。”
“拜托了。如果饿的话……外面的包里有面包。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顾及什么，请直接叫醒我。切勿受伤。”
“明白了，我会为您的健康祈祷的。”
大太刀的付丧神轻柔地关了门出去了。秋庭红叶伸手去翻药，脸上带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妙的笑容。
——真是可靠的人啊。
床头只有昨夜闯进来时她随手烧好的水，一夜下来已经冰凉。红叶有点尴尬地伸手去取，门恰到好处地开了。石切丸拿着杯水进来。
“看您似乎没有温水。早上烧了点，这时应该是正好，请用吧。”
“……谢谢。”真是细心的人啊，红叶连着感叹道。他的照顾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亲密也不会太冷漠，但细致入微，确确实实是在关心她的。他向她俯下身来，身上似乎带着点熏香。温和的气息把她笼罩在里面；红叶低了头去吞药片，没让他看到一瞬间的软弱。
那种东西现在就出来的话，还是太早了点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视野右下角的时间刚过晚上六点。身上粘腻的全是汗水，拜这一天的休息和体内的药物所赐，她现在虽然还有点头晕，但是脑子相当清醒。
额头上有只温凉的手。那只手干燥而柔软，敷在额头上只让人觉得安心。秋庭红叶睁开眼，自己的付丧神正轻扯着袖子收回手。
“主殿，醒了啊。”那是毫无暧昧的触碰，石切丸的眼里一片清明和安静，“体温已经降下来不少。”
“是，醒了。”她眨眨眼，确实能感受到那些烦躁和晕眩已经离自己远去。沉默了一小会儿来整理思绪，秋庭红叶披了衣服坐起身，询问外面的情况。
“虽然不擅长侦察，不过这一天确实没有出现什么敌人。”石切丸回应着，“有过少数肋差和短刀靠近，但是能闯过来的都已经击败了。下午的时候出现了单独行动的太刀，也已经击败。”
“快晚上了……按照昨天的情况，晚上应该会出现更多擅长侦察速度也更快的溯行军。”红叶思考着，“还是做好防御吧……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我这就起身。”
万幸的是，电和水都还没有停止。考虑到香气和响动可能会吸引来什么不速之客，红叶看着冰箱里的食材有些遗憾地放弃了做饭的念头，取了些开水泡了泡面给石切丸。
石切丸向她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食量不大……何况刚病得差不多走起来。等下会给自己弄食物的。这些就请先享用吧……好歹也算是点热食了。”红叶向他解释了一番，转身进了浴室。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年轻女性压着声音吹干了头发。转手擦净了镜子前的水雾，她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看上去还足够健康，没有病容。剪短的头发垂在肩上，秋庭红叶望着镜中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对自己发号施令。
“不要去想过多的东西。父母一定不会有事。不要去想出事的可能性，相信他们没事就好。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再次转过身来时，她又是那个坚强冷静的人了。
惨白的天光照亮大地的那一刻，秋庭红叶和石切丸离开了这间临时的庇护所。门口散落着溯行军的尸体，大概是昨天石切丸守护在她身边的结果。
踩着薄雪走在路上，年轻女性仔细地审查周围。地上有些地方还有新鲜的车辙，她检查了之后换了条路走。
她不太想再次碰到陌生的、不怀好意的人。
“大概还需要这样走上一天。”她抬头看着视野里的离线地图，换了路线。石切丸静静颔首，跟在她身边。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就好了，秋庭红叶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进一边四处扫视着。可惜，虽然郊区稀少的人数减少了这里溯行军的数量，但是也同样减少了交通工具的数量——目力所及范围之内，能用的交通工具都是上了锁的玩意。少许已经不能用的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残肢和血迹，一眼就能看出这儿遭遇了什么。
如果只靠脚力，怕是不知道得折腾多久。
希望能在上高速之前找到一辆合适的车吧，红叶这么想着。找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当午饭，一人一刀稍作休息后便继续前进。
食物和水目前都还充足。背包里也有适当的药品，但是徒步行走，实在是太慢了——
就在这时，感到心焦的红叶，听到了微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金属碰撞？
她迅速回头看向身后的石切丸。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声音，手放上了刀柄。两人很清楚，这个时候出现这种声音，要么就是溯行军——要么就是有人在对抗溯行军。
那么能对抗溯行军的人——必然是军队，或是其他的审神者。
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去接触。
“……那边那条街。走吧。”判定了声源位置，红叶迈开步子跑了起来。石切丸紧随其后，转过街角。
蓝发的孩子正勉力对抗着溯行军。地上已经躺了两具溯行军的尸体，而他的面前还有三名。地上的蛇形溯行军尸体明显是轻快而杀伤力低的短刀，而那孩子正勉力牵制的那几只则明显沉重又有力。长刀砸到墙上的时候，墙面发出哀鸣，蓝发男孩虽然行动迅速，但始终无法找到突破口，反而已经受了伤。多余的溯行军已经开始向着旁边走去——一边的地上倒着坏掉的摩托。而摩托旁边，有个瘦削的女人正捂着胳膊站起来。
“……石切丸，交给你了。”
判明了状况，秋庭红叶迅速后退不去引起溯行军的注意。大太刀轻轻点头，扬刀出鞘。
“——除灾净秽！“
银色的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和强大的冲力，直击敌人。
与此同时红叶已经跑到了女人身边。她身上的衣服相当厚实，却不算特别合身。女人咬着牙捂着胳膊，似乎是刚从摩托上摔下来受了伤。
“你还好吗？！“红叶低声地呼唤她。女人抬起头，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压下心里的一点恐惧和疑虑，她试着去把女人从地上扶起来。
——她的腿可能也有擦伤。不可控的摩托实在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
溯行军的长刀已经劈下。
“危险。“大声地提示着，红叶只来得及将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拉，抱着她就地滚了一圈。长刀插进了雪地里，溯行军怒吼着拔出刀再次砍下。
——下一刻，身后发出扭曲心灵一般的怒吼。
“来尝尝我的刀刃吧——！“
蓝发的孩子跳到高大的溯行军背上，将短刀狠狠地捅进原本应该是延髓的位置。石切丸的刀刃随后而来，将溯行军一刀两断。
红叶喘出一口安心的长气。她的胸口贴着女人的背部，对方的心跳从厚厚的衣服传过来。瘦削的身体里，心脏发出沉重稳定的响声，散发着怒涛一般的生命力。
那孩子从尸体上跳下来的时候脚步有点不稳，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冲着女人奔来。才发现自己依旧抱着对方的红叶放开了手，帮着她在地上坐好。
“小夜，没事吧？“
“轻伤而已。……不疼的。不影响行动。“蓝发的孩子低声回答着想去检查她的伤口。女人挥手阻止。
在她之前，红叶先一步开口了。
“——你也是’审神者’吧？“
对方抬起头，露出自己不堪的面部。红叶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锐利而细长，正像是一条蛇。
“是。“她的声音低沉而平直。”感谢你的搭救。“
“你受伤了。“比起交换情报，红叶能理解蓝发付丧神眼里对主人的担忧——现在应该先给她处理伤口。“让我来帮助你吧。”
“可是，即使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也愤怒地觉得他们罪有应得死得活该，我却还是有那么一些想要去相信人性……去相信一点美好的东西……这样蠢得不行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在脑海里复苏了。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如何，至少现在，她决定出手帮助这个女人。
女人的左臂和左腿都有撞伤。感谢雪地和厚衣服，大面积的擦伤没有出现。但她的左臂有点不自然地肿胀和扭曲，无法行动。红叶扶着她来到了风不那么大的地方，脱了她的外衣按压肩部。
“……大概是骨折了。”她还没动手，女人就回答了，“小臂。不用太过于重视，只是个轻微的骨折罢了，没那么严重。”
“……虽然不太熟练，不过让我试着处理吧。你有绷带吗？”
之前系统的急救训练内容在她的脑海里复苏了。女人指挥着被称为小夜的孩子取绷带和止痛药，冷静地回答她算是医生，听从她的指挥便是。石切丸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搭把手。治愈的神剑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伤口。
包扎，固定。女人全程半咬着牙，清醒地接受着她的处理。红叶固定完毕的时候，看到她的额角有汗在滴下来。
受着伤的小夜递过纸巾，红叶将包好的左臂用带子挂好。
“感谢你的帮助。”女人低头检查了一下，露出有点嘲讽意味的笑容，“那么，第一次见面的审神者。你需要什么呢？”
“……。”对方的言辞凉薄而锐利——无疑是“适合在末日生存的”人。和这样的人沟通，自然是废话和感情牌越少越好。
红叶决定单刀直入。
“你和你的刀都受伤了。从刀对于战斗的相性，以及你的状况来看，我们利益一致。”
石切丸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因为她迅速转变的口吻有点吃惊。但他很快回复了原本的状态，在她身旁静静地侍立着。
“结盟吧。——在这种时候，生存下去。”
对方的心跳和眼眸已经证明了一切。这女人，和她一样，都想要在这不讨喜的末日生存下去。红叶没有理由不提出合作的要求，对面也就没有理由拒绝。
而经历了突遇溯行军、车祸、受伤的刀刀斋，面对戴着红围巾的年轻女子，内心笑了起来。重照十三月苍白的面容在面前复苏了——过于相似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受伤的人变成了她。
这莫非就是报应吗。算尽了人事，却没算到这没脑子的溯行军？
止痛药起效，左臂的痛楚减轻了。面前的女子发出了结盟的请求——一如前两天她面对十三月一般。红围巾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闪着冰凉燃烧的火光，坚定得几乎能斩断岩石。
啊啊，只是这一次，至少对面也是同样地想要活下去。
女人带着点嘲讽一般，眯着眼睛微笑起来，伸出了完好的右手。
“好。——刀刀斋，小夜左文字的审神者。请多指教。”
“秋庭红叶，石切丸的审神者。请多指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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