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企划·石切丸线】Part.4 人间地狱
又长又无聊的一章。依旧是打酱油的爹，写的自己想抽自己。
先放一下吧。卡的很辛苦，自己也不甚满意。
可能会整个重写，时间线也该加快了。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企划之外的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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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往城市中间行进了。”
越往中间走，小队溯行军就出现的愈加频繁。虽然身边的石切丸以开天辟地的气势斩倒了不断来骚扰的蛇形怪物，但体力并不是无穷无尽。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再往城市中心去找资源可能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了。
红叶决定继续沿着公路向外撤离。她并不是不想弄一辆车，只是现在街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残肢和车祸现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车辆，找到了也难以行进下去。
她甚至能听到哪里还在传来悲鸣声。细微的悲鸣声从路过的店铺里传来，赶过去时便只剩下了不会动不会叫的残缺的尸体。在她能反映过来之前，石切丸便挡在她面前对着啃咬尸体的溯行军挥出了刀。强大的冲力将溯行军一刀两断，在地上不甘地吼叫着，口的位置还在往外滴着新鲜的碎肉和血沫。
“啊……啊……”溯行军断气的时候，旁边的杂货店里突然传来惊恐得快要哭泣的声音。是活人的声音，有人在里面。石切丸沉默着，里面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当秋庭红叶开始向身边的付丧神示意离开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了。
“请……请问！“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是您救了我吗？我能和您一起走吗？……我一个人，没办法活下去的啊！！”
“……”石切丸转过头来征求审神者的意见。秋庭红叶愣了几秒钟，回答：“你是谁？”
“这家店铺的主人。”藏在阴影里的男人听到有人回答，立刻激动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们突然就闯进来了！反抗也没有用，这可怕的吃人的怪物——上面就是这样瞒住了消息啊！姑娘我看您可以击败这些怪物，求您带上我吧！！我一个人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
“……”红叶沉默地听着他的哭叫。当男人再次胆怯地喘息起来时，她开口了：“带上需要的东西跟我来吧。——不要再哭了，声音太大会引来更多的哟，你说的那些怪物。”
男子几乎是惊喜地应了一声，片刻后便拎着几个袋子跑了出来，跟在她身边问这问那。
“这个时候就请不要多问好吗？可能会引来那些东西的。”
秋庭红叶的态度习惯性地软了下来，男人低声地啧了一声闭了嘴，她几乎能感到含义不明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秋庭红叶轻轻地皱眉，向着石切丸的方向又迈了一步。
“还是救了人呢，主殿。”同样是陈述句，石切丸平和安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是。”秋庭红叶既不能说失策也不能说是非常乐意，只是应了一声。
步行跋涉穿越一座城市——听上去就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夜幕降临，石切丸的动作不再像白天那样干净利落。红叶决定找地方休息到第二天。
——恰好，那边有个看上去就没什么人住的废旧建筑。没人，也就没有溯行军的影子。虽然可能没那么舒服，不过也就这样了。
前脚刚踏进二楼，面前就紧急跳出来两条大汉。
“谁？！”两人手里都拿着简单的武器。听声音，后面可能还有两个人。看样子是群混混。
旁边的男人迅速软了脚。身边石切丸的气息给了秋庭红叶少许安慰，她鼓了鼓勇气向前走了两步。
“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罢了。走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累了，请问是否可以在这里借宿一下呢？”
“外面都是怪物，你们怎么过来的？这不是骗人吗？！谁知道你们后面是不是追了一群怪物。滚，赶快滚！”
“……啧。”红叶不想和这群人起纠纷，后退两步想走。
“……等等！”其中一个人突然喝住了她，“……你身上肯定有食物。留下一半，不然你别想从这房间里好好走出去！”
突如其来的无理要求让红叶心里泛上来一股无名火。她还没开口，身边的男人就开始掏起了手里的袋子,一边掏还一边颤抖地喊：“饶命，饶命……我把食物都给你们，让我留在这儿吧！！我不想再出去了！！”他一边喊还一边拽红叶的袖子：“快呀，快拿出来呀，你难道真的想在这鬼地方走下去吗？！那些怪物这么多，打不过的……打不过的呀！！”
“呼呼呼。”那群混混笑了，“快快，东西拿出来。乖一点，没准我们还能让你在这儿呆上两天呢。”
男人拿着袋子走了过去。对方毫不犹豫地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对着他的背踢了一脚：“好了，滚吧孬种！”
“你——你们——不能这样——说好了让我留在这儿的——”男人几乎是生气了，冲过去理论。对方根本不和他废话，举起手里的钢管对着脑袋就是一下。男人大声惨叫地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被踢皮球一样地踢了两脚便只剩下哀叫的份儿了。
“剩下两个，男的滚，女的留下。”似乎是从殴打中找到了快感，对面毫不犹豫地下了得寸进尺的宣言，“听见了就快点，不然你们就是这个样子。”
“别丢下我咕呜啊啊啊……”地上的男人一边扭动一边想爬过来，“你们，说了会带着我的……”
“……啊啊。”红叶决定立刻离开，却被抓住了手。挣扎也不管用，身后的石切丸几乎是立刻拔出了刀。面前人满是横肉的脸带着凶狠和欲望，眯着眼睛瞪她。那人对着两步外的石切丸挥舞着铁棍：“奇奇怪怪的男人，赶紧滚。小姑娘留下，别让我再说一次——”
空气中的气味。倒地的男人血的气味，以及数条大汉蹲了一天的臭味。然后，大声的惨叫和叫嚷。没有理由不引来那些怪物啊，红叶一边勉力挣扎着不被抱进那恶心的怀里一边偏过了头。
二楼的窗口，露出了看的快要厌烦的、发着紫光的溯行军的头颅。
那正是石切丸白天斩了无数的，行动轻快敏捷的蛇形溯行军。在夜里更加敏捷、更加凶猛，也更加敏锐的溯行军——
这群人身上的，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欲望。
惨叫，哀嚎，被咬住脑袋的混混放开了她的手。红叶迅速退了几步退到石切丸旁边，几乎不需要她恳求，石切丸只是把她护在了背后，便站在原地动也没动。暗淡的光照在他脸上——神剑的付丧神露出了怜悯而又冷淡的神情。
人类哪里又是溯行军的对手呢。刚刚那个抓住她的男人甚至还想过来求援，爬了两步就被撕爆了半个头，露出了灰白色的脑质。
啃咬的溯行军向红叶扑来。石切丸迅速拔刀迎战。昏暗的室内让他发挥不太好，但长刀依旧稳妥地保护着她的每一角。
一只溯行军从侧面冲过来的时候，刀划过了稍有遗漏的石切丸的手。绿衣的男人发出忍痛的轻声，回身就是实打实的一刀。
虽然花费了更长的时间，但是好歹结束了战斗，地上的男人依旧在呜咽，红叶走到他身边。
“小姑娘……咕……”他吐着血沫。打在头上那一下有点太重，现在可能还没缓过来。
“……你还好吗？”即使刚刚被狠狠地坑了一把，红叶依旧本能地担心起了他的伤势。男人咕嘟嘟地吐血泡，口齿不清地说想让她扶自己起来。没有理由拒绝这种请求，红叶支撑着男人让他坐起来。
然后男人突然伸出手卡住她的脖子，力气惊人的大。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了刀，对准了她的侧颈。
“——主殿！”石切丸几乎是瞬间拔出了刀，神剑的职责告诉他不能伤人，闪着银光的剑在半空中停住。
“你们……刚刚想丢下我逃走是吧。”男人艰难地喘息着，“明明——明明都要一起走了！还有那称呼，那装束——你根本不是常人，根本不是人类啊！呵嘿嘿，这女人是你的主人是吧。你若是再动一下——你的主殿就要喷着血死在这里了！”
“你有什么目的。”冰凉的刀刃抵着喉口，心脏咚咚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红叶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冷静，冷静下来。她强撑着向他发出问句。
“带着我走，不然我——不然——咕呜——”男人突然大声地惨叫起来，甩动着身体。没死绝的溯行军啃咬着他的身体。男人手里的刀子掉到了地上，但是依然死死抓着红叶，不让她离开。
这种破釜沉舟的愚蠢的行径，恐怕是被刚刚的场景刺激到失去理智吧。没有任何理由的威胁——他甚至没有考虑到一丝一毫的后果。
甚至可能只是知道自己伤得太重，想找个人垫背罢了。不然为什么会被奄奄一息的溯行军偷袭，却还拼命地抓住她不放呢？
石切丸大步走过来扯开男人扭曲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已经流出内脏的男人颤抖着想要推开身上的溯行军，那是两只困兽的搏斗。
耳边有破空而下的刀声，秋庭红叶听到石切丸在耳边微微叹息。顶着眩晕回过头的红叶看着地上的尸体发愣——溯行军被一刀两断之前，撕开了男人的颈动脉。
就像是男人刚刚威胁她一样，深色的液体从伤口处一股一股地喷出来。挣扎的、丑陋的身体，就这样一点点失去生命的气息。
她把头埋进石切丸的胸口，也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石切丸抬着手，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给自己上药。幸好只是小划伤，大概很快就会好。在这狭小的、临时找的避难所里，她只是低垂着头，脸色苍白而平静，动作一丝不苟。
“在想什么吗？”审神者的心事实在是有些沉重，石切丸不禁轻声问她。
“……一些虚无缥缈的玩意罢了……”红叶坐在他身边的时候终于安心下来，包扎好最后一部分，放下他的手，“母亲教导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就算防了，又能防到哪里去呢？……若是今天不答应带那人走，还会有接下来这一堆事情吗？救人这样的事情，本身就不该发生的啊……甚至，还害得你也跟着受了伤。”
“您是善良的人。”
“而善良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用呢？”秋庭红叶苦笑起来，“这世界，已经快变成人间地狱了啊。活下去就是最低……和最高的诉求，可是今天那个家伙——不也是要活下去吗——”
目的同样都是活下去的话，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会不会自己也有一天，和他一样拖着受伤的躯体，卡着别人的脖子威胁呢。
这种毫无意义的良善和恻隐之心，只会把自己带进深渊的吧。甚至还会连累石切丸——
“可是。”石切丸听到了审神者低落到空荡荡的声音。
“可是，即使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也愤怒地觉得他们罪有应得死得活该，我却还是有那么一些想要去相信人性……去相信一点美好的东西……这样蠢得不行的想法。”
盯着空气的秋庭红叶，发现自己头上多了一只温暖的手。
身着和服的男子温柔地微笑着，她茫然的心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安定。
不需要开口，红叶能感受到他的意思。他就像是一束光一样保护着她，引导着她——而她将和他一起活下去。
相信着废墟之上，总是有花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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