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末日企划】春之形（番外）
企划给亲友的贺文。
主要有：
小夜左文字&亲友家的女审（亲情向） @疯子_还债（4/7）
石切丸×原创女审
其它刀和婶可能出来打酱油。
出现的所有审神者全都有名字。具体请戳主页 @末日企划主页
是“发生在很久以后的故事”，因为企划才开了一周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自己脑补，所以只能算是个番外。请不要因为企划发展和本文不一样而产生没必要的误解。
（其实就是迫真爽文）（划掉）
BGM：それがあなたの幸せとしても
あなたが 抱えてる今日は救えやしないか
你所 背负着的今天已经无可挽救了吗
それでもその肩に 优しさを乗せたなら
尽管如此在那双肩膀上 有承载了一丝温柔的话
また爱を 感じられるだろうか
那就能再次 感受到爱了吧
候鸟的鸣声划过天空。冬季的暮霭散去，太阳开始散发热力。冻结的土地再一次发出柔嫩的绿色，僵冷的四肢开始回暖。
“——是春天了。”系着红围巾的随军医护给房间通风的时候愣了愣，没意义地这么说着。
“啊啊，是了。”五十岚羽从桌前回过头来，“——怎么。果然还是有想做的事情对吧，红叶？”
名为秋庭红叶的女性也转了头看她。翠绿的眸子里意外地一点犹豫也没有。
“……是。可以请个假吗？我去一趟安全区外围——就我和石切丸。”
“啊啊，我明白的。”羽点头，“我现在就写文书——接下来一周的任务墨潇会代你的。不用担心。”
“谢谢。”红叶由衷地对着比自己更为年轻的羽行礼，“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
“不不——应该的应该的。没有你们现在也不可能这样——”羽下意识地回答了两句，声音低了下去。
“况且，我们也或多或少地会想念她。——只是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最为妥当了。”
红叶无言地点头。
关上五十岚羽办公室的门，红叶抬头就看到她的付丧神站在窗边等她。
“忙完了？”石切丸自然也看到了她，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嗯，也请假了。”红叶恰到好处地停在足够亲密又不至于让周边人感到不适的位置。“明天天气也和今天一样好。要不就明天出发吧。”
“好。”他颔首，轻轻地伸手去理她歪了一大半的围巾。石切丸有作为神剑的悲悯和更多的温柔，加上相处了这么久，一切都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就能自然理解她的心情和意愿。
毕竟出门祭奠逝者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那件事后，谁家里还没个逝去的亲人呢。若是一股脑地都跑出去了，那又是无穷无尽的事。
那名亡者的坟墓静静地躺在安全区外围的山坡上。向阳的方向，足下已是一片茸茸的嫩草。
红叶远远地望见了那片疯长的刺藤，停下来等石切丸跟上来。
“比去年还要旺盛。”石切丸停到她身边的时候，微微喘着气，这么说着。
红叶无言地点头。她接过石切丸手里的小盒子，随便地给他理了一下有点汗湿的头发。她知道自己的围巾大概又乱了，可是红叶暂时不想管这个。
两个人肩并肩继续走下去。
“今年也没有驻扎军在这附近，”红叶环视了一圈，“她睡得很安静。”
“没有人会打扰他们。”石切丸温和的嗓音从右边传过来，“这样就很好。——还会伤心吗？”
“……”红叶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石切丸能看到她的侧脸，年轻女子的眉毛正弯成一个不确定的弧度。
“到了。”那一小块简陋的石头墓碑已经近在眼前，两人一起停下。初春的野蔷薇肆无忌惮地把枝条延伸得到处都是，长了满满一大片，也爬上了小小的墓碑。
秋庭红叶伸手去扯那些枯死的枝叶。她拉的很用力，闷声不响地咬着牙，刺啦一声，墓碑终于露出了主人的名字。
石切丸迅速拉过她的手去，挑去扎在上面的刺。有些因为握的过于用力已经有了小小的划伤，他那有点固执的审神者一声不吭地任他处理。
“刀刀斋，”红叶静静地看着墓碑，开口说着，“还有小夜。我和石切丸来看你们啦。”
那位有点可怕的女医生在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天死去。
刀刀斋的身体一直没好过。无论是一边教授红叶知识一边在安全区静养还是之后随军，她永远是那个瘦得一阵风能吹走的模样，走路走快了就会开始低声咳嗽。
然后她的短刀，那个蓝发的小孩子，同样瘦巴巴地，站在她身边不声不响地撑着自己的审神者。小夜向来不去理睬那些风言风语，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和刀刀斋达成一种奇异的沉静和默契。
比起同为医疗组的红叶和墨潇，刀刀斋即使是脸上的微笑也总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但她的医术却是无可挑剔的精湛；虽然有时候处理到一半便会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但这时小夜会自然而然地过来搭把手，最后完成适当的操作。
“谢谢了，小夜。”刀刀斋抬起眼睛对小孩子模样的付丧神道谢。
“嗯。”小夜左文字就连回答也是异常简短。
她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高强度的出勤中慢慢地、几乎不可逆转地衰弱下去。最后连五十岚羽都看不下去地抓着她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无论如何都应该休息一会儿，那女人只是抬起伤痕累累的脸，古怪地微笑起来。
“尚存天真的大小姐啊。”
直到颤抖的手开始拿不动切开伤口的刀，直到普通的包扎也会让她感到晕眩。刀刀斋一直不声不响地留在探索队里。五十岚羽叹息着，没再去干涉这个谁都劝不动的固执的女人。而秋庭红叶知道这些后主动请缨，用自己和石切丸换走了第一探索分队里的鹤丸国永主从。
“……”小夜和她互相瞪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地噗嗤了一声，眼神柔和了下来。
“欢迎，秋庭小姐。”他点点头，“鹤丸先生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另外……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秋庭红叶露出浅淡的笑颜。
刀刀斋并未对她的存在有什么抱怨。她做不到的，红叶能帮她做到；让她不习惯的和多人沟通的事情也能交给红叶。两名审神者之间建立起的奇妙的关系或许源自长久以来的共事，或是身份的认同吧。
只是即使看上去和她关系最为亲密的红叶去劝阻，刀刀斋也不会去听什么的罢了。
偶尔她在刀刀斋的门口停住，撑着病体工作的女人正在浅眠。她脸上泛着长期低烧导致的微红，怀里像是抱抱枕一样搂着同样瘦巴巴的小夜。小夜通常会比她更早醒过来，看到秋庭红叶的时候露出放下戒备的神情。红叶会进去给随后醒来的刀刀斋送熬好的汤药，女人大口吞咽着苦得难以忍受的药汁，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小夜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审神者，等她喝完再钻进她怀里。
那种眼神不带一丝悲伤和怜悯。
刀刀斋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她远比那些怜悯她的人要强大，即使站都站不起来地倒在床上，她也未流露出一丝妥协。
恐怕也正是如此，她脆弱的肉体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支撑不住那绚烂燃烧的灵魂。
秋庭红叶告诉其他人，刀刀斋已经无药可医。无法根治、无法挽救，她服下的汤药、流进身体的液体，都只是延缓的一种手段——但她依旧咬牙死撑着，眼睛里灼灼地发出求生的光芒来。
她不会这样放任死亡占据自己的身体。也不会放任自己成为队里的一个负担。
后来红叶会代替小夜撑着她。女人的高体温和咚咚作响的心跳像是火一样灼烧着她们紧贴在一起的部分，每一次鼓动都是一次抗争。但两个人都只是快步走着，咬牙撑着。
“红叶。”刀刀斋发出细微的声音。
“嗯，我在。”
“你这样的人，应该是要好好活下去的。”她突然低声笑着这么说着，“没有仇恨，也没有悲苦——地，好好地活下去——这世界啊。真是——”
真是——不可原谅。
刀刀斋的咳嗽打断了没说出来的话，小夜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头飞速冲了过来。纵然到了极限她还在细细地包好每个人身上的绷带，只是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天突然转暖，几天没睡好觉的红叶便睡得比平常要沉。
而天刚刚亮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醒来——然后毫无征兆地觉得不太好，穿了鞋子就直接冲向了隔壁刀刀斋的房间。身旁的石切丸甚至还没有开口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跟着冲了过去。
蓝发的小孩子静静地窝在审神者的怀里，脸埋在她胸口，像是睡着了一般沉静。
听到两个人脚步的时候，小夜左文字一动不动地，闷闷地开口了。
“嗯，她走了。”
红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审神者死后，刀剑男士是不会消失的。长谷部压切用自己的经历确认了这一点。
所以刀刀斋是由称得上是友人的红叶，和静静陪伴她直到最后的小夜左文字共同埋葬的。山坡的向阳面安静而温暖，一人两刀沉默不语地把她瘦得没什么重量的身体放进坟墓里，然后小夜轻轻地，把手里的短刀放进死去的审神者的手中，握紧。
石切丸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终究没说什么。
他们离开的时候，小夜一个人站在小小的墓碑前，下一秒就像要消逝一般，微暖的春风吹动了他的头发。
走到山下的时候，红叶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付丧神的消失。即使身边的石切丸以惊人的速度拉过她捂住她的眼睛，也没能阻止映在她眼中的一瞥。
就像是审神者与付丧神的初遇一般，小夜左文字的身形渐渐消失，化为暴风一般的、漫山遍野的樱吹雪。
她把石切丸的手剥下来，脸上还能感受到刚才那阵绚丽狂乱的暴风。
在恋人怀里，秋庭红叶无声地哭泣起来。
她们在刀刀斋的坟墓上种了一丛野蔷薇。它吸收着身体的养分，带着旺盛到可怕的生命力迅速蔓延，最后变成扎人又茂盛的一大片。
“一切都好。”秋庭红叶注视着小小的墓碑，一字一句地这么说着，“即使这个世界无药可救，即使它如此肮脏……我们也在努力地活下去。去取得我们自己的幸福……和幸运。”
“所以，好好地睡吧。”她放下手里的吃食，双手合十鞠躬。
“不再说些什么吗？——心里，还是有点伤心的吧。”石切丸看她要走，平和地问道。
“——如果真说的话，大概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吧。刀刀斋听到了肯定会笑我的那种。”
“说吧。”石切丸把她的围巾理好，“嘲笑有什么可怕的呢？”
“是啊，没错。”红叶握住他的手。石切丸的手温凉而柔软，永远能给她短暂的安心。
“只是，那些东西估计也是在对我说罢了。
“——和我们一样。她和她的刀，也是太相似了。
“我一直都清楚，只是没法说出口罢了……如果是石切丸你的话，大概一眼就看出来了吧。除了小夜没人能理解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除了她也没人能理解小夜。
“我从未试过放弃她，可我也没有想着去拯救她——我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她，还是小夜左文字。不管是复仇了，还是没有复仇，都是没办法得到拯救的人。
“而我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给他们送上花……
“愿你们，在漆黑而广阔的世界里得到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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